楚楚知道自己暴露了，刚要掐诀隐身，就被人从后头捂住了嘴脱离了现场。她一路被带着往更深处走去，走的够远了她才甩开陆瞾的手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陆瞾见没有人追来，才扶着树干喘气，“白日里你说的话我始终觉得不对劲，就想来找你。我竟然不知道，你就是秦王妃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秦王妃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宫里那位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董晴暖。”楚楚寻了一块石头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陆瞾脸色一变，跟在她身后急切的问：“难道宫里那位不是晴暖？”

    楚楚抱着双臂，“你自己的心上人你难道不清楚？你认识她这么多年，难道她真的就是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？且不说今上年岁都能做她父亲了，身子骨也不好，说句不好听的有没有几年活头都是问题！无子的嫔妃在今上驾崩之后还能有什么好结果？”

    太妃罢了，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在宫里颐养天年。要是新皇苛刻，去庙里清修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
    董晴暖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让自己落入到那个境界。

    陆瞾张着嘴，什么也说不出。楚楚直摇头，“你们感情这么多年了，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了解的。一天两天还能装，经年累月的怎么装？董晴暖不善女红，不爱蜂蜜，可是宫里那位偏偏就反过来了。你说，宫里那位董晴暖会不会压根就不是真正的董晴暖？”

    许是这个想法太过骇人了，陆瞾一时半会就没有反应过来，他僵持着不动，好久后才转过身，“宴席上我远远的瞧过一眼，怎么会不是呢？”

    眉眼、身段，可是被楚楚这么一说，心中的一个猜测无限放大，他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也不能确定了。

    他苦涩的开口说话：“我与她两情相悦这么多年，只想着时候一到就要娶她过门的。两家交换了庚帖，娘亲连聘礼都准备好了。欢天喜地的只等着她嫁给我，结果她义无反顾的就入宫做了娘娘。”

    从此以后董家跟陆家结了仇，所有人都跟他说董晴暖爱慕虚荣，舍不下宫里的滔天富贵才做出这样的选择。他却是不肯相信的，“进宫的前三天我们还一道游湖，那时候我还说了等来年春天就成婚。她满心满眼都是欢喜的，对，宫里那位可能就不是她！”

    楚楚给他泼凉水，“你也不要高兴太早。这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，要想证实，少不得得你去见她一见。”

    说起来容易，实践起来难度却是不小。陆瞾虽然是侯府的嫡出公子，可是他没有官职，上朝都是不可能的，别说随意进入后宫了。

    楚楚能进宫，但也只能带侍女，无端端带个男人动作太大了，很容易就被发现了。

    “每年封笔之前今上都会宴请群臣，届时家眷也会一同出席，我也会去。”陆瞾目光坚定，“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楚楚倒是小看了这陆瞾，“你还挺有魄力的。那我问你，倘若宫里那个当真不是你的心上人，你又该如何？”